马歇尔计划深度解读美国曾花了130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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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故宫

好人长安君原创作品(全平台名称:“好人长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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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篇文字,是因为大概半年前,我在自己文章的评论区看到一条评论,说“为什么中国五千年历史还发展的不如两百多年历史的美国?”,我当时想到的是另一件事——我的朋友圈里爱情长跑十年的情侣反而没有恋爱半年的情侣感情明确,这说明“时间长未必是好事,甚至有可能是包袱”。

后来我把这个问题放下了,直到我看了几本二战时期的书籍,忽然又想起来。我忽然发现自己存在着一个错误的思维定势——所谓的“中国比美国历史悠久”可能混淆了概念,很多人同样存在一个认知上的混淆——古代中国和现代中国其实是两码事。

古代中国的历史非常漫长,尤其封建王朝时期长达两千余年(自秦朝至清朝),但是现代中国即便从中华民国成立算起(公元年)也不过百余年。而西方国家尤其是英国和美国,其现代国家成立的历史基本都不低于两百年,且拥有着完备的现代国家政治制度和相关的经济体系,与它们这些现代国家范畴里的“老资格”相比,现代中国其实很年轻。

与此同时,从这个角度出发来看待我们当前的发展水平以及发展速度,或许能够更直观地感受到我们身处其间的这个经济体究竟创造了一个怎样的增长奇迹。

美国白宫

可是我们依然需要保持清醒的目光来审视我们自身与美国的差距,尽管我们拥有着体制优势和经济发展潜力,但是我们的综合实力跟美国及以美国为核心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联盟仍然存在巨大的落后,我们需要提升自己,我觉得这是我们去了解美国的一个很重要的出发点。

美国这个空前强大的超级大国身上有着很多值得我们思考的地方,它在三权分立体系的建立,它的“西进运动”——实际上是美国版的西部大开发,它的人才引进策略,它如何度过第一次世界金融危机,它在两次世界大战中的决策,它在金融方面如何打造出底层建筑美联储和华尔街……我相信这些事情至少可以帮助我们了解美国是如何强大起来的。

而换做是当前的我们,当我们被迫成为美国的假想敌时,我们该如何应对一个拥有着这样历史的国家。

今天讲的其实是一个历史书上出现过的名词,叫马歇尔计划。这个计划的出现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促进了欧洲经济实力的恢复,同时为欧美之间的利益一致打下了基础。

但它的影响不仅仅在当时,也不仅仅着眼于欧洲。

在我看来,马歇尔计划是一个极具战略前瞻性的计划,美国用极小的代价,换取了巨大的回报,甚至可以说,马歇尔计划奠定了美国成为唯一超级大国的基础。

那我们能借鉴点什么?我们先了解一下这个计划的诞生。

马歇尔五星上将,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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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马歇尔计划其实跟马歇尔关系不大。但我们还是有必要先了解一下马歇尔其人其事。

提起马歇尔,估计许多人都没听说过,他的名气比艾森豪威尔、巴顿将军、麦克阿瑟等都要小,但实际上他是美国二战期间公认的功劳最大的美国军事将领。

首先艾森豪威尔实际上是马歇尔提拔上去的,欧洲作战部队也基本上是马歇尔一手组建,因为除了首任欧洲战区指挥官的头衔外,马歇尔还是二战期间的美国陆军参谋长,统领整个美国军队的对外作战。

而我们比较熟悉的这些人里,艾森豪威尔是第二任欧洲战区指挥官,麦克阿瑟是西南太平洋战区指挥官,巴顿将军是艾森豪威尔“帐下听令的一员猛将”。

年12月,美国为了表彰马歇尔的卓越贡献,将首个五星上将头衔授予他。此前更是决议设置至高无上的“元帅”职衔来奖励他的贡献,但被马歇尔婉言谢绝。关于这个人,大家有兴趣的可以自行去了解一下,可以这么说,二战期间美国国事应该依靠罗斯福,而军事则依靠马歇尔,可见其地位。

年随着日本投降二战彻底结束,马歇尔在日军宣布投降后的第五天给美国新任总统杜鲁门写信卸任,不久后辞去陆军参谋长一职。

然而并没有沉寂多久,年1月,杜鲁门总统任命马歇尔为国务卿,同年6月即提出“欧洲复兴计划”,后称为“马歇尔计划”,需要指出的是,这个计划虽然是以马歇尔的名义推出,但主要推动者是威廉·克莱顿(民主党支持者、商业领袖)、乔治·凯南(遏制政策创始人、民主党支持者),这两个人后边会详说。

二战后欧洲城市

马歇尔计划的内容主要包含以下:

1)在年7月到年四年间,美国前后为欧洲国家提供亿美元经济援助(10%为贷款性质),算上通货膨胀的话相当于年的0亿美元;2)钱不是白送的,也有一些附加条件:受援国必须购置一定数量的美国货,尽快撤除关税壁垒,取消或放松外汇限制,使用美援要受美国监督,受援国要把本国和殖民地出产的战略物资供给美国,设立由美国控制的对等基金,保障美国私人投资和开发的权利,削减同社会主义国家的贸易,放弃“国有化”计划……简单来说,要在美国的控制下发展和规划它们的经济框架。

单看这些条件,估计很多人都觉得接受这样的援助无异于前门拒虎后门进狼,但这对于当时的欧洲诸国来说,这个计划类似于掉在地上的馒头,不干净是不干净,甚至可能知道这是鱼饵,但是不吃就会“死”。

有人可能要问了,有这么严重吗?

我来描述一下大概情况。年5月德国投降,而在此之前,法西斯的军队横扫整个欧洲大陆,不止是西欧各国,东欧国家几乎全部都波及,毕竟都打到了莫斯科。除此之外,欧洲列强的殖民地也没闲着,法西斯不仅在欧洲本土跟各国厮杀,在非洲、中东、亚洲等殖民地战场也杀的起劲,所以欧洲战场恢复和平的时候,欧洲各国包括苏联可以说筋疲力尽,国土之上满目疮痍,根据资料显示,各国的国力基本都倒退回了二十年。

而且更闹心的是,欧洲大陆上话语权最大的三个国家苏德英三国都没了声音。苏联因为意识形态跟其他国家的不同注定不可能获得美国支援,德国是战败国,还被一分两半,腰杆子根本硬不起来,英国在二战中大伤元气,又跟美国穿一条裤子。

此外,西欧国家对以苏联为代表的东欧国家充满敌意,但它们战后的实力又无法抗衡苏联,这引发了西欧国家与美国的深深担忧,在这里,西方国家的精英阶层更担心苏联。

所以我们站在西欧各国的角度去看的话,就会发现西欧各国实际上处于一个空前虚弱的时期,美国在大西洋彼岸,并没办法很妥当地帮助西欧国家抵抗东边邻居的压力,而他们自己互相之间打仗又把西欧打成了烂摊子,靠自己慢慢恢复元气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在这个背景下,你说西欧国家除了接受援助,还能怎么办?而且还很显然,不接受援助,美国也不会热脸去贴欧洲这个冷屁股,甚至说不得会用更狠的招数。

所以我们再来看马歇尔计划,就会发现这个计划有几个很重要的目的:

第一,进一步激发意识形态对立,让西欧列国和苏联形成对峙局面,这里边的好处真的是太多了;

第二,向西欧国家掺沙子,将美国话语权播种到西欧国家,同时汇聚西欧国家优质资源,包括但不仅限于顶级人才;

第三,树立美国在西方阵营中的超然地位,为其军事力量在全球的部署创造氛围。

从今天来看,马歇尔计划的提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次在绝妙时机下给出的绝妙战略,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因就藏在以上三个战略目标之中。

威廉·克莱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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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马歇尔计划就必然要说两个最主要的推动者威廉·克莱顿和乔治·凯南,尤其是后者。

威廉·克莱顿属于商业精英出身,在美国“商而优则仕”比较正常,他属于民主党支持者,在他从政生涯里,比较支持罗斯福总统的一系列政策,后边在杜鲁门总统任职期间负责经济工作。从他的这个履历中,我们可以看出一些政治倾向,首先民主党相比共和党而言更喜欢搞战略规划,用我们的话说就是“擅长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手段一般都比较温和,但是其野心要比共和党大,共和党比较直来直去,喜欢拿金融武器和军事武器正面刚,效果比较“因国而异”。

我们有理由相信威廉·克莱顿是这个计划中经济援助详细执行思路的设计者,他需要保障这个计划能够极度吸引西欧诸国,既能够解决西欧各国最为切实的重建问题,同时又能够让美国资本力量渗透进去,并且为西欧各国描绘出一个足够有亮点的发展蓝图。

从后来的效果来看,威廉的工作效果卓著,在计划到期之前,西欧各国基本就已经恢复到战前水平,更是建立起了非常有效的国家间沟通机制——这为后来欧盟的成立奠定了基础,威廉的工作主要包含两方面:第一,欧洲重建达到预期效果;第二,美国力量成为重建后的西欧各国经济基础的一部分,从此以后欧洲繁荣必定会促进美国更加繁荣,但美国却不会承担欧洲衰落的连带恶果。

乔治·凯南,冷战之父,遏制政策创始人

威廉的工作属于战术上的完满,而乔治·凯南的工作则属于战略上的运筹,前者可以为后者的实施提供重要的前提。

乔治·凯南有一个非常著名的标签——遏制政策创始人。他在此前曾担任美国驻苏联大使,但是他却有非常突出的意识形态对立倾向,这种倾向让他做出过激言论并被苏联驱逐。他所提出的遏制政策其核心在于对苏联进行“长期、坚定、耐心的遏制”,他的这种基于对苏联的观察而做出的分析十分符合美国政府的战略构想,因而成为战后美苏争霸中的美国决策的指导性思想。说句题外话,乔治为了全面推广实施他的遏制政策,还一手推动建立了CIA(中央情报局),可以说得上“文武双全”。

没有文件表明遏制政策跟马歇尔计划有什么直接关联,但我们看马歇尔计划的战略目标可以看到乔治遏制政策的“内核”。可以不客气地说,马歇尔计划的核心思想就在于“如何确保战后美国地位的稳步提升,以及如何确保有效遏制苏联的发展”。

就当时而言美国和它的盟友们绝对想不到苏联会和平解体,当时整个世界更大的可能性是迎接第三次世界大战。所以乔治首先考虑的不是军事遏制,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控,相比而言马歇尔计划这种政治遏制更加有效果。

可惜的是美国政府和苏联还是陷入了军备竞争的烂泥潭中,他们并没有优先考虑类似马歇尔计划这种手段更为温和的政治遏制,这个“跑偏”导致在马歇尔计划之后,乔治·凯南远离了美国核心决策圈。

不得不提的是,凯南实际上拥有非常清醒的政治认知,他很早前就认定美国没有力量改变其他国家的意识形态,为此,他认为美国的外交政策应尽量谦虚谨慎,别四处输出民主自由,别充当世界警察。凯南这一思想显然不容于美国的决策层。但越到晚年,他的这一思想越清晰。年,凯南接受采访时,批评美国政府四处充当教师爷的做法不过脑子,虚荣,讨人嫌,并表示,美国人要避免对别国指手画脚,特别是中国和俄罗斯。

我觉得他对马歇尔计划战略目标的设计很值得研究和思考,当美国下出一系列无理手的时候我们首先需要思考的是它的战略目标,在我看来特朗普一系列动作“雷声大雨点小”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不如马歇尔计划这样兼具战术、战略优势,着眼长远又能立足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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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歇尔计划的结果就简单说说。

战术上来讲,它帮助欧洲国家恢复了经济基本面,并在之后推动西欧各国进入高速发展阶段,并成为全球最为富裕的地区之一。而从战略角度,西欧成为美苏争霸的第一道防线,美国战略纵深得以拉大,西欧在苏联威胁下跟美国越抱越紧,成为实质性的盟国小弟,这个国际地位的让步也意味着金融、科技、军事等各方面优质资源向美国靠拢,最终在苏联解体后让美国彻底坐牢世界唯一超级大国的宝座。

可以这么说,在苏联解体前,西欧各国因为马歇尔计划跟美国之间的关系严丝合缝,基本上美国说一不二,英国估计混的连个太上皇都不如,可以说命都交给了美国。

而在苏联解体后,西欧各国尤其是大陆国家德国和法国逐渐崛起,开始搞“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个时候它们自己才有了“卖完命为自己而活”的念头。

不过马歇尔计划的战略目标决定着,西欧各国也逃不脱美国霸权的笼罩,所以即便到现在,德法很跳腾,跟美国也各种不对付,但是真到了关键命门上,西欧国家该跪还是要跪。

如果我们清楚这一点,就应该有个清醒的认识,对欧洲国家可以争取经济上的利益,但不要有什么幼稚的企图去争取政治上的利益——因为你把这些西欧国家压箱底的户口本翻出来后就会发现,它们户口本“户主”这一栏里填的是美国。

所以我说美国那亿美元花的真值,忘了说,马歇尔计划其实还有“亚洲分支”,日本韩国实际上也受益于这个计划框架。尤其是乔治凯南设计的战略目标,为美国后来的政治援助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参考,让每一个无法拒绝美元的地方几乎都成为了美国力量覆盖之地。

那么话说回来,马歇尔计划对我们而言有什么实际参考意义?毕竟当前的国际环境跟二战时期截然不同,中国并不具备当时美国所具备的“天时地利人和”,如今我们的“对外攻略”相比美国要束手束脚太多,也比不上二战时期的苏联。

但这并不是说我们就没有具体的战术计划,在我看来,一带一路就是一个相当符合当下中国需求的计划,甚至可以视作中国版本的“马歇尔计划”。甚至可以说,一带一路的构想加上和平崛起这一战略目标,比美国之前执行的那一套更有乔治·凯南“政治遏制”思想的影子。

当前我国外部实现国际影响力提升的两个大渠道是RCEP等经合组织的参与以及一带一路等带有少许经济援助性质的计划。而中国一系列动作的战略目标应该是“实现和平崛起”。

当前阶段,我们的动作停留在“和平”这个阶段,换句话说就是尽可能交更多的朋友,毕竟在西方舆论主导的世界里,意识形态对立的情形实际非常严峻,中国必须要让一部分国家在经贸合作这个过程中认识到中国和西方大国之间存在的矛盾不是因为意识形态引发的,而是因为利益。所以一带一路也好,各类经济援助也好,我们不涉及政治,这其实就是一种表态,我们不会做几十年前苏联那种强烈的意识形态输出的动作。

相比而言,国内近期提出的“科技创新”战略,其战略目标很显然指向了“崛起”,这说明我们在“和平”阶段所作的努力已经初见成效,已经到了表明基本态度的时候。

那问题来了,中国的和平崛起,美国究竟会以何种决心来制止?科技很显然是第一轮,但是第一轮远未结束。

RC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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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早已不同,新冷战思维在当前的背景下已经很难获得可靠盟友,美国的动作更多依靠的是马歇尔计划的余荫和北约的震慑力,但说实话已经越来越难干涉欧洲的决策。所以名为复兴计划实质为扶植亲信活动的“马歇尔计划”就算有了新版本,也很难跟原始版本一样收获满满。

此消彼长,中国在改革开放后与世界逐渐接轨,这种接触实际上也对西方整个文化圈层产生了反向的影响,这种影响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因意识形态争端造成的对立和敌视,同时潜移默化中转移着国际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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